【黑瓶】玉兰落-听竹.念恙

没有具体设定，就是……如果张哥生活在现在，从小父母双亡，唯留一个哥哥，六岁那年，哥哥离开了，回来时带回一个弟弟。黑爷成了深渊中的一束光

哥哥“张轩成”

弟弟“张槿易”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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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很像你，像爸妈还在时候的你”

“南风何必知我意，吹梦何必到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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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死在繁花盛开的春季，我最爱的季节，同时也是我最爱他的时候，于是在那个繁花似锦的春天，我亲手埋葬了他的尸骨，一起埋没的还有我那颗炽热的心”

“哑巴！你乱跑什么，刚把身体养好，怎么？还想回医院住几天啊？”黑瞎子提着药追到张起灵面前，伸手揽住了那人清瘦的身形，轻声斥责。张起灵不说话，静静看着前方，不知在看谁。“哑巴？哑巴？看什么呢？”黑瞎子顺着张起灵的视线望去，入眼是跟张起灵有着八分像的容貌，但气质确实不同的，眼前的那人温文儒雅，如沐春风，而手上这位清冷疏离，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张起灵看着眼前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儿欲出的呼唤被欢快跑到那人身边的弟弟打破，欲出的思念只能化作无尽的叹息和遗憾，那人儿似乎是感受到视线，朝张起灵黑瞎子这边看去，张起灵用手压了压帽檐，转身利用黑瞎子高大的身影挡住自己，用此来掩盖那还没唤出的“哥哥”和几年来的思念。“怎么了？哑巴，你认识他们啊？”黑瞎子看着那两个准备走的人，问道。张起灵转身朝前走去，四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张起灵张了张口，无声的喊了声“哥哥”

一路上黑瞎子总是感觉张起灵不太对，但又似乎说不出来，好像就是从看见那两个人开始的。黑瞎子叹气，他的哑巴啊，不开心不说，难受不说，委屈不说，就只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毫无干系。就连这次生病还是张起灵实在瞒不过才应付的将自己的情况告诉黑瞎子，不然就以张起灵这强硬的性格，打死也不会说，一想到这，黑瞎子就开始心疼，但是再心疼也只能化作一声一声的叹息埋没在这绵长的空气里。“瞎，别院的玉兰花要落了，我们去看看吧”

“啊？哑巴你说什么？你想去哪？”黑瞎子有些震惊，这是张起灵为数不多开口提想要什么，别说赏玉兰了，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黑瞎子也要给张起灵摘下来，不为别的，只想博得美人一笑。

“玉兰花要落了，我们去看吗？”张起灵又重复了一遍，清冷的眸子直视黑瞎子

“好啊，能跟这么俊美人儿赏花，黑爷我荣幸之至”黑瞎子嬉皮笑脸的调笑道。张起灵低头，宽大的帽子遮住了泛着粉红的耳尖。

别院不算很大，里面种了几颗玉兰和海棠。此时又是盎然的四月，玉兰花开的

正旺，海棠也是。

玉兰花开，一树尽是江南春

张起灵看着周边肆意飘零的花瓣，低头掩盖苦涩的情绪，兜里的手细细摩擦着那枚玉佩。花瓣落进土里，随着花瓣一起飘落的还有张起灵那颗忧愁的心，一起飘散在这满天飞舞的花瓣里……黑瞎子温热的手伸入了张起灵的口袋，握住了那个常年冰冷的手，嘴上是吊儿郎当的轻斥，“手那么冰，还在外面瞎跑，不舒服也不告诉我，那就让黑爷我来给你暖暖吧”

张起灵沉默，任由黑瞎子攥住自己的手，他觉得这一刻的黑瞎子好像一束光，照亮了他本来应该暗淡无光的世界，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好像自己是应该值得被爱的。从小父母双亡，只留一个哥哥，六岁那年，哥哥不辞而别，只留他自己，漫长且孤独的童年是他一个人扛过来的。童年里不管是不懂事的小孩还是蛮横无理的家长，或多或少都会说他没人管，是灾星，是祸害，是野种等等等等，有些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多少次想说他不是灾星，不是祸害，他也有人管，他有哥哥，他不是野种。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终是未能说出口，只能化作无尽的沉默。越发沉默寡言的他，在初中当上了校霸，虽然人长得好看，但那拒别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无数小迷妹放弃，又是学校打架的一个混混，更是无人敢招惹。

至于他是如何认识黑瞎子的，大部分人都以为他们校霸之间总有一些特殊磁场，包括黑瞎子也觉得自己能认识张起灵就是一场意外，可意外来的很巧，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两人打完之后，很快相识，相知到最后相爱。双双坠入爱河，但张起灵从未跟黑瞎子透露过自己的身世，平常的一些小伤小病他也没打算说，他一直奉行的观念便是能忍则忍，不能便硬抗。他不会喊痛，因为在他的童年里无人教过他痛是要说出来的，不是忍的。而且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又有谁会在意呢？

黑瞎子上手折了几枝玉兰花，“走，哑巴，黑爷给你做玉兰糕去”张起灵还未做出反应，就被人拉着走了“哑巴，快开门，我给你做玉兰糕，我跟你说，能吃上我黑爷做的东西，可不容易……”张起灵听着黑瞎子在自己耳边的碎碎念，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输入密码，密码正确，请进入。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沙发上极其显眼的两人，张轩成听到声响，转头望去，看到张起灵和黑瞎子不由得一愣。“小灵？你回来了？”张起灵看着他，开口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抱歉，小灵，离开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张起灵没在回话，看向那为不速之客，“你谁？”

“你就是阿灵哥哥吧，我是张槿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张槿易清脆的声音传入张起灵的耳朵，看着这位如光一般的少年，对着自己伸手。张起灵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有点懵的黑瞎子，开口道“我想吃你做的玉兰糕”

“好，我去做”黑瞎子转头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开始忙活。张起灵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丝毫不看一旁的张槿易，张槿易尴尬的收回手，有些委屈的看像张轩成，“哥哥不是说阿灵哥哥会喜欢我的吗？”张轩成摸了摸张槿易的头，开口安慰道“我们阿易这么乖，阿灵哥哥会喜欢你的”

“不会，永远不会”张起灵突然开口，打断了张槿易的幻想

“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讨厌我”

“因为不喜欢，所以讨厌”

“你！”张槿易气不过，抬手作势要打张起灵，张起灵迅速反应过来，抓住张槿易的手腕，扇了他一巴掌，“你最好别动我，不然……”压迫值瞬间拉满，张起灵眼里似乎闪过杀气，掐住了张槿易的脖子

“啪！”一声响，张槿易跌落在地上，黑瞎子刚好端着玉兰糕出来，看见张轩成还未来的及落下的手，眸色暗了一瞬，脸上的痞笑收了起来，阴测测的看着张轩成和张槿易，“哑巴？怎么样，没事吧？”黑瞎子拉下张起灵的帽子，轻抚张起灵的右脸，张起灵被打的有些发懵，那是他的哥哥，从小没动他一根头发的哥哥，今日却打了他。张起灵看了看张轩成，不说话，心里是闷闷的疼感，对黑瞎子开口“没事，我想吃。”

张轩成也有些愣，这是他的弟弟同父同母的弟弟，他以前从没打过他，今日却为了一个自己带大的弟弟，打了那个被自己冷落许久的弟弟，开口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化作一声叹息，飘散在这孤独悲哀的黑夜。

“首先，我不知道你俩是谁，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但是你动手打了我的人，是想偿命还是……”黑瞎子将玉兰糕递给张起灵，转头对两位阴沉开口，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凌冽。

“瞎，算了，吃”张起灵将第一块玉兰糕放进了黑瞎子嘴里，自己才开始吃第二块。软糯的糕点在嘴里化开，玉兰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口腔，甜度黑瞎子把握的特别好，甜而不腻。入口的瞬间，张起灵的眼睛都亮了，他很喜欢甜丝丝的东西，只是无人知晓。黑瞎子观察着张起灵，心里默默记住“玉兰糕不错，哑巴喜欢”他们都说张起灵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在他的脸上找到喜怒哀乐的表情，其实时间长了之后，黑瞎子发现张起灵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淡然，反而很可爱。比如“吃到甜甜的东西，眼睛会亮亮的”“不喜欢的东西，会轻轻蹙眉，但也会适当的吃几口，但是如果下次还有这个东西，就会轻轻撇嘴，表示不满”

“怎么样哑巴，好吃吗？”看着张起灵表情，黑瞎子轻声问道

“好吃”

“喜不喜欢玉兰糕？”

“喜欢”

“喜欢我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张起灵有点害羞，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略长的鬓角却没遮住泛红的耳朵，“淡定”的继续吃糕点。黑瞎子凑近，握住了张起灵纤细白皙的手腕，不让他吃，“回答我的问题，喜欢我吗？”

“…喜欢…”张起灵低着头，害羞的回答。

听到了想听的答案，黑瞎子放开了握住张起灵的手，让张起灵继续吃糕点

时针走向一点十五，张槿易睡着了，黑瞎子并没有待在张起灵家，回了自己家，他又不是不会察言观色，他知道他的哑巴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个问题好像还很严重，但是他们需要自己解决的空间，自己也没必要待在那。

“小灵？要聊聊吗？”家里只剩三人，张槿易回房间睡觉了，张轩成想再问问张起灵对张槿易的看法。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小灵，我很抱歉，离开你是我的错，可是……错都归于我，别牵连阿易”

“……”

“小灵，我不求你原谅我，你就好好对待阿易好不好，他的身世已经够苦了，我不想……”

“……”张起灵沉默，他只能沉默，他的身世就不苦了吗？他就愿意看着你们离开吗？他欺负我的阿瓶不会说，不会争辩，更不会解释。他也委屈啊，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无人在意……

“小灵，你知道我为什么收养他吗”面对张轩成的问题，张起灵有些疑惑，诚实的摇头

“他长得很像你，不是现在的你，是小时候爸妈的时候的你”

“那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又是怎么过来的吗？”

“知道……”

“你不知道”话落，张起灵转身上楼，轻飘飘的开口“我不会怎么样他，你放心”随后消失在转角处，这是他最后一次见他了

所以…这么长的路到底算谁放过谁啊…

沉默的街道上，昏暗阑珊灯火，简单地勾勒出这个城市的孤寂和冷漠

两人都怀着别样的心思睡着。所以，他们便在错过中永远错过……

次日一早，张起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是难以掩盖的疲惫，张轩成并不在，他也不太想跟张槿易有过多的牵扯。仰躺在沙发上，轻轻抚摸着玉佩，心里却没由来的升起一抹不安，这种感觉很强烈，让张起灵有些烦躁。索性闭上眼睛睡觉

“阿灵哥哥，这个玉佩好漂亮，你可以让我看看吗？”张槿易突兀的声音在张起灵耳边环绕，张起灵烦躁的睁开眼，突然很想念黑瞎子，黑瞎子肯定不会愿意有人打扰他睡觉的。

“阿灵哥哥，我想看看”张槿易的声音再次响起。张起灵蹙眉，很不耐烦，起身上楼，将手里的玉佩放下，去浴室冲凉。再回来时，桌上的玉佩已然碎成两半，张起灵脸色苍白，死死的握着玉佩，脑海里瞬间闪过张槿易的话语，心里有了答案

“阿易，小灵，我回来了”张轩成开门，冲着屋内喊道。

“哥哥…救我，阿灵哥哥要打我……”张槿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害怕的缩在张轩成的背后，死死的抓住张轩成的衣角。

“阿易？张起灵，你要造反？”张轩成护着张槿易，他知道张起灵是不会动他的，开口，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张起灵烦了，一把拉过张槿易，掐住张槿易的脖子，“我不是善茬，为什么？”

“阿灵……呃哥哥…放开…不是……我…呃”

“张起灵！”

“咚！”张槿易摔在地上，地板发出一声闷响，张轩成蹲下身扶起张槿易，看了看被张起灵掐红的脖颈，怒气值拉满。还没等张轩成质问出口，张起灵跑了出去，再一次来到了别院……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褪尽所有铅华

“哑巴？你怎么来了？”黑瞎子看着跑进来的张起灵，心里预感不好。张起灵摇头，开口道“想吃玉兰糕”

“好好好，你喜欢就行，我再给你做”好不容易有张起灵爱吃东西，黑瞎子自然不耽搁，折了玉兰，便进厨房忙活。

张起灵去屋里取了剑，在玉兰树下，一袭黑衣，花瓣徐徐散落，剑好似赋予了生命，在手中跳动，张起灵挽了剑花，朝花瓣刺去。黑瞎子从屋里看着窗外的美人，笑的很开心。

“阿灵哥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张槿易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宁静，张起灵收了剑，淡淡的瞥了一眼。张槿易却突然抓住张起灵的剑，开口道“我愿意以死谢罪，我没有”剑刺破了张槿易的胸口，张起灵反应不慎，没拦住。

“阿易！”

“哑巴！”

两道声音同时想起，张轩成快速跑过去抱住了极速下坠的张槿易，“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打碎阿灵哥哥的玉佩……求你，相信我好不好……”张槿易在张轩成的怀里没了呼吸，“阿易！阿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哥哥啊，哥哥相信你啊”怀里的人没有反应，张起灵吓傻了，站在一旁，剑跌落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我没有…不是我……”

“哑巴？”黑瞎子的呼唤将张起灵拉了出来，怔怔的拉着黑瞎子的手，“我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黑瞎子安慰道。张起灵并没有因为黑瞎子的安慰而放松，依旧死死的抓着黑瞎子的手。

“张起灵！你为什么要逼死我的阿易？一个玉佩罢了，你为什么非要跟阿易过不去？”

“……”哥哥，你不记得了吗？那个玉佩是阿娘给我们的啊，哥哥，你不是说会永远陪着我吗？你食言了……没关系，我不怪你…

“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逼死了我的阿易”张轩成疯魔一样，抓起地上的剑指向张起灵，黑瞎子挡在张起灵面前。

张起灵推开黑瞎子，上前一步，抓住张轩成手里的剑，刺入心脏，“我害死了你的阿易，我赔你”

“哑巴！”

“小灵！”

“哑巴…别睡别睡，你看看我”

“瞎…我死后，我的骨灰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散了吧”

“别说丧气话，黑爷我做的玉兰糕你还没吃呢”

“吃不到了…”张起灵伸手接住飘落的玉兰花瓣，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消逝，他开始向上天祈求，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张起灵将接住的玉兰花瓣放到黑瞎子手里，“每一年玉兰花开，那便是我回来看你了……”